因为我是一个人,所以我需要人和世界。 ——卡尔·马克思 1 我躺在集体宿舍里拥挤的床上,看着头顶彩钢瓦下吊着的孤独的白炽灯,白炽灯上糊着一层苍蝇屎,发着微弱暗黄的光,整个屋子处在一种半明半暗的沉睡状态中。辛苦工作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了。 我从枕头下取出小女儿的照片,可爱的女儿今年上大一,想起小时候我把她架在我的肩头上,她抓着我的头发,嘴里喊“驾、驾、驾……快!”我就感觉到人生的温暖。我得马上
1 早晨,红河上游的阳光,温暖地照进绿孔雀公主漫嫣的寝宫里。绿孔雀公主还在床上懒洋洋地浅睡着。她听见外面吵吵闹闹。她知道,那是她的追求者们又在外面殷勤地向她示爱。 每天都这样。不管她走到哪里,她身边都聚集着许多粉丝。 绿孔雀公主不是绿孔雀王国最美丽的绿孔雀女孩,但她绝对是最迷人的那个。 是的,同样是绿孔雀女孩,但在母系氏族生活状态下的绿孔雀王国的众多女孩中,也就她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那一年,这件事发生时,他没有想到是父亲本人。父亲闭眼的时候,医生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守在身边的亲人,无不失声痛哭,泪流满面。那是一个阴郁的早晨,风吹过七楼的窗户,发出让人揪心的声音。他瞄了一眼外面的世界,天空里越积越厚的黑云,停在城市上空,快把城市压扁了。 父亲能不能熬过来,亲人们心中有数,事先也做了些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他按计划完成了所有手续。殡仪馆里,有许多父亲的朋友、同事来了,也来了几
“牛过年”,是我们彝家人对牛一年辛苦的答谢活动,彝语称之为“阿依什仁”,用汉话讲叫“出牛行”,也有叫“颂牛节”“敬牛节”,时间一般在大年初一至初四之间。 童年时期,每当临近过年,我就盼着牛过年,和牛过年沾边的事,我都喜欢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参加外婆家拉嘎村里的牛过年。 “牛过年”的准备从打粑粑开始。年前一天,外婆挑选了上好的新糯米、新荞子、新小米、新高粱等备用。晚上,外婆筛米、泡米、炒苏麻、
当时穿梭在鲁史茶马古道上的马帮,多由几手组成,一手五匹骡马,颇为壮观。一手由马锅头、伙计和护卫人员组成,一个马队后面,还会跟着一些结伴同行的商人和赶脚人,就跟当年尾随在马帮后面赶路的徐霞客一样,马帮走他跟着走,马帮歇他也停下。这样,既不寂寞,也更安全。人多势众,马帮也不排斥有人同行。 随着交通的发展,古道和马帮在许多地方早已淡出历史舞台,但在鲁史一带,现在依然有马帮存在。公路没有修通的地方,需要
按照风俗,弟弟是要为姐姐送嫁的。 嫁出去的女儿,母亲要留点钱放到陪嫁嫁妆的箱底。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全给姐姐作了压箱钱。 姐姐的婚礼是我去张罗的。老实巴交的父母根本没办法去操办这些事情,也近乎等同于是我把姐姐嫁了出去。要我去为她筹办婚礼也是姐姐唯一的愿望。 婚礼在乡街道办事处,四邻八乡的亲友都聚拢来,一顿喜宴之后,都又散去。 临走前,姐姐对着爸妈深深鞠了一躬,“爹、妈,感谢你们的养育之恩,以
每到这个季节,总是没办法在屋里坐得太久。 我喜阅读,但每翻几页就会有些牵挂涌上心头,她们来了么?她们在哪里?她们在干什么?我爱比画几笔,但墨刚触纸,却总觉那“撇”画不如柳丝轻盈,那“弯钩”不似碧波里的鹅头灵动。是的,就是这样一个叫人萌生许多情愫的季节。 是鸟儿把这个季节叫醒的,其中就有黄莺的功劳,这个叫“黄鹂”的尤物从我记事,这小小的鸟儿叫声就清脆婉转,在小时念书时在“鸣翠柳”的句子中更熟知她
食堂懒懒地横在山谷那边,凉风自由穿梭在木栅栏窗户上,山谷中稻田里的蛙王子虫明星也把它当作简陋的音乐厅。苞谷地守候着只有三间教室的学校。这便是我亲爱的母校。 那时读书的日子过得很苦哟,肚里每天没有多少粮食果腹,常常半饱半饥,弄得我整天头脑晕乎乎昏沉沉的,学习也就稀里糊涂混着走了,脑子里什么也记不得。唯一记得的是,每天放学吃饭的时刻。 教室门口有十多棵毛桃树,撵着开学之际,开出红艳艳的花朵,如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