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怎么知道,合肥有一道将军岭 1953年,新中国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开局之年,举国上下,朝气蓬勃,生机盎然。2月初,离蛇年春节还有些日子,毛泽东主席提出,要到长江腹地的湖北、江西、安徽、江苏四省的沿江地带,进行考察和调研。其时,抗美援朝战争尚未结束,沿江四省的部分地市,既没有直通的铁路,也没有机场可供降落,出行问题难以解决。最终,毛主席拍板:“走水路,乘军舰!” 很快,编属淞沪基地巡逻舰大队的
这是一个小型养老院,地处城郊接合部,房屋老旧,走廊里潮湿昏暗。几个老人坐在墙边的联排椅子上,目光呆滞,互不交谈。院长是个肥胖的中年妇女,听完陈末的话,她说,你这种情况,我们一般不收,没法收,钱要多了,你们家属不同意,要少了,我们不划算。你既然能找到我这儿,就证明你已经去过挺多家了,你应该知道,市里的那些养老院收是收,但费用高,一个人一个月起步都得五千,高的都有上万的。见陈末不说话,她继续说,我看你
据岳母说,岳父差点儿没能成为她的丈夫。岳父读高中时,曾与一个水手的女儿私定终身。水手一年四季跟着货船在河流上漂泊,没有时间管教女儿。水手的女儿便自作主张,准备与岳父白头偕老。可岳父的父亲不吃这一套,声称如果他们执迷不悟,就打断岳父的腿。不知岳父是见异思迁,还是担心腿,他高中毕业进入食品加工厂当技工不久,就与水手女儿分道扬镳。作为补偿,他父亲托人给他介绍了岳母,并断言以自己的经验,姑娘面相旺夫。
1 左邻右舍已纷纷撤离鲨鱼岛,外公这个倔老头还守在孤岛上。 村主任一进门就翘起大拇指:“海大爷,还是您老哥有远见!有人看中这三间破屋子啦,搭上那艘破船,改造成海岛民宿,让游客沉浸式体验传统渔家风情……”话音未落外公就抡起船桨赶人。“你这倔老头,二十八万呐,您和钱有仇啊?”村主任斜着身子犁向迎头风,走到五十米开外,重重地跺了下脚,“和您讲不清,我和雪妮讲。” 外公左腿一曲,半跪地上,把跌落于地
在涞阳文艺圈,有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个是画家叶展松,一个是书法家葛信竹。 巧的是二人都出生在七夕节,而且还是儿女亲家。葛信竹的爱女嫁给了叶展松的独生子。 叶展松是个雅士,却有个俗癖,就是喜欢被人夸赞。求画者多,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自然不可能都答应。有些人便把他请到酒桌上:“都说叶老师的画,一张能换一辆轿车!”叶展松听了便笑:“能换一辆小孙子玩的玩具车。”回答得既风趣又巧妙。他心里舒坦了,酒杯
老韩的手指蹭了蹭车窗上的薄霜,手指所到之处,朦胧转换为清晰,能看见车窗外缓慢后退的街头门店。收回的手重新落到两腿间的布袋上,瞬间由寒转暖。布袋里的茶杯中是出门时才泡的茶,还有瓜子和速效救心丸,多年的标配,出门必备。 手腕上老旧的上海牌手表指针比心脏的跳动规律得多,清楚地指向六点半。车到万达广场了,跟昨天差不多。 老韩的乘公交绕城之行,是从去年初冬开始的。那天,他郑重地把老伴的遗像收进樟木箱底,
几个月前,叶儿接手了一家菜行,取名叶儿菜行。 叶儿的儿子在凤城中学读书,患了病,不适合寄宿,她便从小镇来到城区,租房照顾儿子。 叶儿在租住处附近的一条街上,看到一家菜行门口贴着转租启事,便租了下来。她想在城里找一份工,工作时间在儿子早上上学至傍晚放学回家期间。开菜行正合适。虽然街面冷清,总还能赚点钱。 菜行还没开业,房东就来关照叶儿:你这菜行开不长,不如改做其他生意。房东透露,翠花菜行的翠花
大年初二中午,屋外寒风飕飕。 屋内,李国好一家人刚吃过午饭,父亲就叫他把自己送回养老院。坐在沙发上的李国好一愣神,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就没理会父亲,继续在手机上刷抖音。 不料,父亲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提高嗓音说,把我送回去。 这下李国好听清楚了,慌得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眼瞪得老大,惊得嘴巴都不知道合拢,手上的手机差点滑落地上。他忙转过脸,疑惑地再次询问父亲,回哪里? 父亲
万盛回泰安后,我们就失了联系。再一次见面,是五年后的一个周末,我正刷着短视频,忽然来了一个电话,是万盛打来的。我们已经多年不联系,他的突然来电,搞得我措手不及。我不断思忖他突然来电的动机,又想着他如果提出为难要求,我该怎么拒绝。战战兢兢中,我接通了电话。他像往日一般热情,高门大嗓,说了很多寒暄,忽然话锋一转,说他和妻子正好在学校拍婚纱照,问我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聚。我顿时松了口气,连连答应了。 大学
一座城,巍然数千年;一条河,蜿蜒向北流。 窗外的鸟鸣总是抢在晨曦之前唤醒一天的开始,让人从春梦中走出。这个休息日,我在那像溪水洗过一般悦耳、清澈的声音陪伴下,沿着河的两岸走了几个来回。 白帆点点、舻樯林立,已隐入时光的深处;两岸垂荫、霓虹闪烁呈现着如今的美丽。以溪为轴,水波粼粼,倒映着蓝天白云下鳞次栉比的高楼、雄伟的新桥、壮阔的路,它们折扇般向两边徐徐展开。从树木繁郁、花团锦簇的响山公园走下沿
一 乡下人家普遍养土狗,有一条或两条足够。多养则是猎户,属于靠山吃山、靠狗打猎的那种。而一条狗也不养的人家,总觉怪诞。猫来穷,狗来富。不养狗的人家不可能不想富裕,养了狗的人家也不等于财神天天来敲门。现实中,有装富的人,但不一定真富;也有装穷的人,可能不真穷。人相当复杂,狗是不能比的。譬如,人有哑巴,狗有哑巴否?这事儿我闻所未闻。所以说,一个村庄的动静,我觉得不能靠人,还得靠狗。 一个村庄如此,
一 如果用视觉平移的方式显现,首先,你看到的是一根合抱粗的大柳树。树很老,布满一疙瘩一疙瘩的褶皱。不知不觉,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直逼人的心肺,它大概是经历了不少岁月潮汐和人间风雨吧。转而又想,倘若它是个人,会不会成天打量着一方水域以及水域上徐徐溜达的时光呢,或者支起耳朵聆听一刀一刀的北风切割河水时发出的声音?反正,就这么日复一日地站在渡口边,用老迈的身躯、皲裂的肌肤和年年泛绿的叶子显示它的存在与
缓缓转过身,我抬眼望去,“余姚北”三个大字赫然矗立。东南名邑、文献名邦——余姚,我们来了。余姚地名的来源之一是:取句馀山之“馀”字,姚水之“姚”字,合称为“馀姚”,简体字改写为“余姚”,沿用至今。 这是一个深秋的下午,天气微微有点热,我们从新城区坐车进入了老城区。十几分钟后,抵达了下榻的宾馆。这是市区繁华商业地段的一家酒店,淡蓝色的名称里含有“辰”和“茂”两字,当取“良辰美景”“根深叶茂”之意。
感 觉 一个人走在路上 一个人趴在窗前 趴在窗前的人 看见了走在路上的人 他看着他 目光跟随着他的脚步 从路的那边 移动到路的这边 他产生了一种自己 也走在那条路上的感觉 接下来,他走到房子 遮住的地方去了 他不再能看见他 但他走在那条路上的 那种感觉还没消失 这是一天下午 阳光明亮,白云朵朵 他在等的人还没来 他趴在窗前,一边等待 一边回味着 走在那条路
赞 美 赞美歧途 让我迷路。逐渐远离了自己 多么幸福。我是一个被别人遗忘的人 心怀执念 走不完的路,继续走下去 想不起的人,就不再想起 我祈祷。这条崎岖的山路 只属于我。天黑之前,我要爬到山顶 看看落日这位兄弟 他把最后的温暖,赐予了我 逐渐远离熟悉之地 我将去往哪里,我不需要想明白 走到哪算哪 我的生活,现在不需要确定的处所 天黑之前,只需安顿下 疲惫的肉身,我就
作家与橘猫 正午的阳光素描着树,阴影在右侧。 阳光普照中,一棵绿树鲜嫩。 记忆昨日的岸边,一处祭坛上, 那只孤独小猫的家就在那里。 此刻,你可以说它拥有万有, 包括眼前的一切事物,屋顶, 一艘无人认领的旧帆船(但没有帆), 搁置在屋顶的一角, (让我想起赫尔佐格, 他在旱地行舟。) 它拥有万有,像一个皇帝。 但你同时也可以说它一无所有, 只有一身脏兮兮的发干的毛发。 它
读《使至塞上》 独自驾车进入大漠,王维的官袍 在风沙中若隐若现,孤独如一面残旗 长河落日那雄浑的画境 是岁月镌刻的不朽传奇 归雁切割大漠的天空 投下的诗行,如一封未寄出的家书 最终被胡天签收。我于文字间漫步 触摸塞外的壮丽与孤寂 一阵驼铃穿越千年 唤醒心中沉睡的豪情 读《送元二使安西》 红日刚刚冒尖,咸阳的一场细雨 轻洒在诗页上注脚,打湿王维送别的眷恋 我居住的农舍旁,
木有枝 精心酝酿的风暴,在春风的柔软里 一切都被化解,抚平 让子弹飞一阵子的舒缓 让情绪跌宕起伏之后的绚烂 站在高处预见未来 沉迷于成长,老树长出新枝 春风的煽情给裂缝的土地阳光 种子的空间从狭窄过渡到胸怀天下 多少日夜奔赴的营养 有母亲蹒跚且掷地有声的提醒 我们爱这个人间,就要爱春天 春天木有枝 我们只在恰当的节气里种下 在白革院子里看小鸟戏枇杷 枇杷黄了 有清香
雪对我们是一种救赎 一遍遍画着圆圈的塔吊 成为黄昏的封面 落日守着西面,而初升的月亮 已开始露着温和的笑脸 我们在一片混沌的光亮里 安静地劳动着 借以掩饰心中的愿景 冬天从来不会张扬 像雪一样轻 一些微尘落在我们身上 然后被我们掸去,我们的一生 因此变得更有意义 天色会一点点地暗下来 直到无力照亮我们的叹息 雪在更晚一些的时候悄悄落下 把我们赶进集体宿舍 这多像是
我走了 台风天要来了,生活像羽毛 出门关窗,记得带伞 我走了,去寻找巨石 日复一日,直到长满羽毛 背负巨石回来 我总是去同一座山里 同一条河的同一侧岸 在那里玩水、洗苹果 背后有人在注视,等待着我 等待苹果 却不等我洗好苹果 他走了,我转身看 转身时不小心醒来 你走吧,我也走了 留苹果在梦里,在河边 还挂着如泪的水珠 你来了,我看见 相约在落日黄昏 你来了,我
淮河的涛声漫过青石板铺就的老街,老井的苔痕爬上红楼的砖缝,大别山的雾霭还未散尽,城西湖的涟漪已漫过纸页 —— 当徐贵祥的笔端掠过皖西大地,那些被时光浸润的故乡碎片,便在文字中重新获得了生命的重量。作为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茅盾文学奖得主,他的创作向来以宏大的历史叙事见长,而近年来关于家乡的系列散文,却如同一组细腻的工笔画,在时光的褶皱里勾勒出一个作家隐秘的精神原乡。《我的家乡》《老街沧桑》《母亲的忐
杨脂没有来赴约。 杜少卿中午就来到杜甫江阁,虽然约的是江阁的灯亮起的时间,在右面的碑亭相见。他从下午开始等,一直等到深夜12点也没见到杨脂。 杜少卿反复确认今天的日期,十月一日,绝对没有错。杜少卿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坚持要杨脂的手机号,否则自己现在就可以给杨脂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当时杨脂没肯告诉他电话号码,也不同意加他的微信。杨脂说,我们以一年为期,一年后的今天,我们在这里相见。这一年,我们互相
在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脉络中,地域空间的叙事功能正不断被重新激活和拓展。地域不再仅仅是故事发生的背景,而且还作为文化记忆的承载体、身份认同的生成场域以及伦理责任的实践场所,被纳入文学的深层结构之中。朱红杰的小说《湘江之约》正是在这一语境下展开,通过湘江与和田两大空间意象的对照,呈现出文化书写的多重层面。湘江承续了中国文学传统中的浪漫母题,而和田则承载着边疆叙事与伦理转向的当代关切。两者的交织,使得小
昨夜的一场雨冲散了近来的暑气,微风似乎已透着秋的凉意。三三两两的大学生们陆续返校,为沉默了一个夏天的校园增添了些许活力。然而,这活力里似乎缺失了爱情的荷尔蒙,因为他们是“寂静的一代”,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独来独往,不谈爱情。正是在这让人无奈的“寂静”里,我读到朱红杰这篇“相信爱情”的短篇小说《湘江之约》,不禁有些恍惚。 在这个物质繁荣、爱情稀缺的年代,还会有一见钟情的青年,还会有相信约定的爱情吗